第5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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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我有權知道你的秘密◎
沒錯,這就是那次在天之極，應如流替舒圓缺取了無雪後，她在森林裏聽到的聲音。
應如流極其痛苦,他抱著頭,手背上青筋暴起，姜見青註意到，這雙手也不是應如流的手。
應如流原來的手，修長白皙，骨節分明，這雙手卻十分粗糙，上面有好幾道疤痕。
半晌,這雙手也變了，又變成一只布滿刺青的手。
應如流的身體與臉不停變化,就像當初錦韶的臉錯亂一樣,他的身體和手也變成另外其他人的。
似乎他體內還住了另外兩個人。
在潭月秘境自己的排斥下，整個地宮慢慢地被侵蝕，很快搖搖欲墜。
應如流整個人處於混沌狀態中,姜見青拉著他，想帶他上去。
就在此時,他忽然清醒過來。
對上姜見青錯愕的臉,他往後退了一步,隨後跳入藥池。
藥池已經被潭月秘境的碧水吞噬,剩下一片清澈的湖水,那些修補池底的雲家影衛全部被卷了進去，不知所蹤。
“應如流！應如流！回來！”
姜見青越是喊,應如流走得越快,很快消失在一片汪洋中。
她起身就要跟上去,秦衡拉住她，“太危險了，你跟我上去。”
“應如流在下面！”
秦衡道，“潭月秘境現在搖搖欲墜，很快就會塌陷，現在必須離開這裏。”
姜見青推開秦衡的手，她搖了搖頭。
“應如流是我道侶，我不能丟下他不管。”
“那是假的！你們誰也沒把誰當作對方的道侶。”秦衡的聲音也提起來，“這個人或許根本不是應如流，誰也不知道他是誰，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東西，你要因為這個怪物把自己的命送進去嗎？”
“沒有應如流我已經死了很多次了！”姜見青也提高了聲音，“我不管那是不是假的，我也不管他是什麽怪物，既然他跟我結契了我就得對他負責，就跟他每次都對我負責一樣，這是我作為他道侶的義務，也是作為他道侶的責任！”
“你……”
這句話似乎戳痛了秦衡的心，他想說什麽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。
是啊，結了契就要負責，這麽簡單的道理。
他當年卻一次都沒履行過。
姜見青吸了一口氣，“秦衡，我喜歡他，我必須下去。”
她將雲燁和雲吉的命牌給秦衡，“你去神子座找姜逢淵，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，讓他帶人去穹蒼界和雲家。”
說完她跳入冰冷的湖水中。
秦衡站在原地，望著一湖的碧水。
姜見青說她喜歡應如流，沒有任何拐彎抹角，依舊是這麽直接的告白。
她從不含蓄，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喜歡誰，就像很多年前她承認自己喜歡他一樣。
這個姑娘總是一頭紮進去，不計較後果地喜歡一個人。
他是不是，再也沒有機會了？
湖水翻滾了一下，有什麽在水底起伏。
秦衡頓住腳。
姜見青游了很久很久，雙生契能夠發現應如流的位置，但是應如流走得太快，她很難追得上。
一堵黑墻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不，這不是黑墻，這是在凰谷追殺她的時候跟在她後面的那個巨大怪物。
此時這個怪物的體型比之前還要巨大，也不像當初那樣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。它動作十分靈活，頃刻間觸須全部將姜見青圍住。
但很快，那些觸須又全部散開，抱著頭瘋狂地往外跑。
姜見青提著兩桶辣椒油在後面追。她撒了半桶油到怪物的眼睛裏，辣得它滿眼淚花。
如果那兩個黑洞是它的眼睛的話。
但是它很快轉回來，並被某種東西驅使著去抓姜見青。
“廢物，上去。”
另一個應如流命令著這個東西追過來。
姜見青想到那個造成擂鼓山莊一半弟子死傷的天魔，從雲吉的記憶來看，那只天魔真身是一只大海妖，海妖墜魔，後來受那個同應如流長得一樣的男人的驅使。
但是那時候那個海妖還沒有這麽大，也不如現在兇狠。
這個“應如流”一直在改造它？！
姜見青被怪物的觸手抽了一鞭子，那觸手又開始要往她的肉裏鉆。
應如流忽然從那個人的後面出現，那個男人遭受一擊，低低罵了一句，隨後下潛藏到了水底的某個角落。
應如流又換成那個布滿刺青的邪氣臉，他擋住攻擊姜見青的那個怪物，伸手將它繞在她身上的觸須扯斷。
那怪物低吼一聲，開始往回逃，應如流扯住它的頭，一雙猙獰的手插.入怪物頭裏，生生將它的心臟取出來。
“應如流，你以為借他們兩個的力量就能殺得了我麽？真是笑話。”有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，“你遲早會壓不住他們倆，最終四分五裂。”
“我們倆，不一定是我活不過你。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那個人已經走了，一只巨大的海妖躺在他們面前。
死去的海妖不斷萎縮，不斷排出黑色的墨汁一樣的霧氣，最後它變成一個巴掌大的透明章魚。
“你當真以為可以殺了我？哈哈哈……”那個人離開時留下最後一句話，“我已經找到同你一樣完好的軀殼，也會煉制出更好的作品，你且等著看吧。”
應如流的臉又變成不屬於自己的那張，連雙眼也變得猩紅。
慢慢地，他閉上眼，因為氣竭而喪失了意識。
姜見青游過去，接住他。
她托住他的臉，開始給他渡氣。
等穩住應如流的心脈後，她帶著他游上去。
頭頂是一只巨大的月亮，溫柔的月光傾瀉下來，將整個湖面照得通亮。
安靜而無聲。
他們正處於大湖中央，而這片湖無邊無際，看不到邊。
湖中間有一個小島，很小的島，上面只長了一棵樹。那棵樹斜出來的枝丫由一半在水中，倒映在水面上，並不顯得枝繁葉茂。
姜見青抱著應如流到島上。
應如流的臉已經恢覆成原來的模樣，清冷絕美，蹙起眉來也十分漂亮。
她讓應如流躺在自己腿上，給他餵一點藥，但應如流吞不下去。
姜見青想了一下，托起應如流的下巴，低頭吻了上去。
怎麽說呢，應如流的嘴唇軟軟的，身上有點香，明明是在救人，姜見青不自覺地有種不自在的感覺。
她耳根瞬間就紅了。
可不紅麽，當事人已經醒了，睜著眼眼，冷冷地瞪著她。
姜見青：“……”
她不動聲色地退開，結結巴巴地，“我、我給、給你餵藥來著。”
應如流又閉上眼，再次暈過去。
姜見青松了一口氣。這麽一驚一乍的，嚇死人了。
她摸摸鼻子，確定應如流沒醒，又拉著他來回檢查一遍。
他沒有致命傷，但是臉上和手上都有細碎的小傷口，姜見青小心地幫他塗上藥。
可別留疤了，這張臉和這雙手這麽完美，有一點點缺陷她都是會心疼的。
“咳咳……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姜見青頓了一下，又聽到幾聲咳嗽。
她掃視一圈周圍，沒有任何人，這聲音也不是來自頭頂上的樹。
這聲音也很熟悉。
姜見青的臉色慢慢地變了，她低頭看著應如流。
隨後，她伸手放到應如流的衣領上。
應如流的身體裏住著另外兩個人，這兩個人究竟是誰？
但是在她解扣子的時候，手猛地被握住。
應如流睜開眼，冷冷地看著她。
他躺在她腿上，忽然一個起身，將姜見青反壓在身下。
“你想看什麽？”
她已經不止一次想這樣做了。
他的臉湊得很近，姜見青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“應如流，我是你的道侶，我有權知道你的秘密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應如流：你以為我暈了麽？我裝的。
姜見青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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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錯,這就是那次在天之極，應如流替舒圓缺取了無雪後，她在森林裏聽到的聲音。
應如流極其痛苦,他抱著頭,手背上青筋暴起，姜見青註意到，這雙手也不是應如流的手。
應如流原來的手，修長白皙，骨節分明，這雙手卻十分粗糙，上面有好幾道疤痕。
半晌,這雙手也變了，又變成一只布滿刺青的手。
應如流的身體與臉不停變化,就像當初錦韶的臉錯亂一樣,他的身體和手也變成另外其他人的。
似乎他體內還住了另外兩個人。
在潭月秘境自己的排斥下，整個地宮慢慢地被侵蝕，很快搖搖欲墜。
應如流整個人處於混沌狀態中,姜見青拉著他，想帶他上去。
就在此時,他忽然清醒過來。
對上姜見青錯愕的臉,他往後退了一步,隨後跳入藥池。
藥池已經被潭月秘境的碧水吞噬,剩下一片清澈的湖水,那些修補池底的雲家影衛全部被卷了進去，不知所蹤。
“應如流！應如流！回來！”
姜見青越是喊,應如流走得越快,很快消失在一片汪洋中。
她起身就要跟上去,秦衡拉住她，“太危險了，你跟我上去。”
“應如流在下面！”
秦衡道，“潭月秘境現在搖搖欲墜，很快就會塌陷，現在必須離開這裏。”
姜見青推開秦衡的手，她搖了搖頭。
“應如流是我道侶，我不能丟下他不管。”
“那是假的！你們誰也沒把誰當作對方的道侶。”秦衡的聲音也提起來，“這個人或許根本不是應如流，誰也不知道他是誰，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東西，你要因為這個怪物把自己的命送進去嗎？”
“沒有應如流我已經死了很多次了！”姜見青也提高了聲音，“我不管那是不是假的，我也不管他是什麽怪物，既然他跟我結契了我就得對他負責，就跟他每次都對我負責一樣，這是我作為他道侶的義務，也是作為他道侶的責任！”
“你……”
這句話似乎戳痛了秦衡的心，他想說什麽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。
是啊，結了契就要負責，這麽簡單的道理。
他當年卻一次都沒履行過。
姜見青吸了一口氣，“秦衡，我喜歡他，我必須下去。”
她將雲燁和雲吉的命牌給秦衡，“你去神子座找姜逢淵，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，讓他帶人去穹蒼界和雲家。”
說完她跳入冰冷的湖水中。
秦衡站在原地，望著一湖的碧水。
姜見青說她喜歡應如流，沒有任何拐彎抹角，依舊是這麽直接的告白。
她從不含蓄，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喜歡誰，就像很多年前她承認自己喜歡他一樣。
這個姑娘總是一頭紮進去，不計較後果地喜歡一個人。
他是不是，再也沒有機會了？
湖水翻滾了一下，有什麽在水底起伏。
秦衡頓住腳。
姜見青游了很久很久，雙生契能夠發現應如流的位置，但是應如流走得太快，她很難追得上。
一堵黑墻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不，這不是黑墻，這是在凰谷追殺她的時候跟在她後面的那個巨大怪物。
此時這個怪物的體型比之前還要巨大，也不像當初那樣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。它動作十分靈活，頃刻間觸須全部將姜見青圍住。
但很快，那些觸須又全部散開，抱著頭瘋狂地往外跑。
姜見青提著兩桶辣椒油在後面追。她撒了半桶油到怪物的眼睛裏，辣得它滿眼淚花。
如果那兩個黑洞是它的眼睛的話。
但是它很快轉回來，並被某種東西驅使著去抓姜見青。
“廢物，上去。”
另一個應如流命令著這個東西追過來。
姜見青想到那個造成擂鼓山莊一半弟子死傷的天魔，從雲吉的記憶來看，那只天魔真身是一只大海妖，海妖墜魔，後來受那個同應如流長得一樣的男人的驅使。
但是那時候那個海妖還沒有這麽大，也不如現在兇狠。
這個“應如流”一直在改造它？！
姜見青被怪物的觸手抽了一鞭子，那觸手又開始要往她的肉裏鉆。
應如流忽然從那個人的後面出現，那個男人遭受一擊，低低罵了一句，隨後下潛藏到了水底的某個角落。
應如流又換成那個布滿刺青的邪氣臉，他擋住攻擊姜見青的那個怪物，伸手將它繞在她身上的觸須扯斷。
那怪物低吼一聲，開始往回逃，應如流扯住它的頭，一雙猙獰的手插.入怪物頭裏，生生將它的心臟取出來。
“應如流，你以為借他們兩個的力量就能殺得了我麽？真是笑話。”有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，“你遲早會壓不住他們倆，最終四分五裂。”
“我們倆，不一定是我活不過你。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那個人已經走了，一只巨大的海妖躺在他們面前。
死去的海妖不斷萎縮，不斷排出黑色的墨汁一樣的霧氣，最後它變成一個巴掌大的透明章魚。
“你當真以為可以殺了我？哈哈哈……”那個人離開時留下最後一句話，“我已經找到同你一樣完好的軀殼，也會煉制出更好的作品，你且等著看吧。”
應如流的臉又變成不屬於自己的那張，連雙眼也變得猩紅。
慢慢地，他閉上眼，因為氣竭而喪失了意識。
姜見青游過去，接住他。
她托住他的臉，開始給他渡氣。
等穩住應如流的心脈後，她帶著他游上去。
頭頂是一只巨大的月亮，溫柔的月光傾瀉下來，將整個湖面照得通亮。
安靜而無聲。
他們正處於大湖中央，而這片湖無邊無際，看不到邊。
湖中間有一個小島，很小的島，上面只長了一棵樹。那棵樹斜出來的枝丫由一半在水中，倒映在水面上，並不顯得枝繁葉茂。
姜見青抱著應如流到島上。
應如流的臉已經恢覆成原來的模樣，清冷絕美，蹙起眉來也十分漂亮。
她讓應如流躺在自己腿上，給他餵一點藥，但應如流吞不下去。
姜見青想了一下，托起應如流的下巴，低頭吻了上去。
怎麽說呢，應如流的嘴唇軟軟的，身上有點香，明明是在救人，姜見青不自覺地有種不自在的感覺。
她耳根瞬間就紅了。
可不紅麽，當事人已經醒了，睜著眼眼，冷冷地瞪著她。
姜見青：“……”
她不動聲色地退開，結結巴巴地，“我、我給、給你餵藥來著。”
應如流又閉上眼，再次暈過去。
姜見青松了一口氣。這麽一驚一乍的，嚇死人了。
她摸摸鼻子，確定應如流沒醒，又拉著他來回檢查一遍。
他沒有致命傷，但是臉上和手上都有細碎的小傷口，姜見青小心地幫他塗上藥。
可別留疤了，這張臉和這雙手這麽完美，有一點點缺陷她都是會心疼的。
“咳咳……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姜見青頓了一下，又聽到幾聲咳嗽。
她掃視一圈周圍，沒有任何人，這聲音也不是來自頭頂上的樹。
這聲音也很熟悉。
姜見青的臉色慢慢地變了，她低頭看著應如流。
隨後，她伸手放到應如流的衣領上。
應如流的身體裏住著另外兩個人，這兩個人究竟是誰？
但是在她解扣子的時候，手猛地被握住。
應如流睜開眼，冷冷地看著她。
他躺在她腿上，忽然一個起身，將姜見青反壓在身下。
“你想看什麽？”
她已經不止一次想這樣做了。
他的臉湊得很近，姜見青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“應如流，我是你的道侶，我有權知道你的秘密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應如流：你以為我暈了麽？我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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